#木成原创#观之纪10-少年体育队的往事

    不知不觉，观之纪也到了第十篇。在开篇之前，木成要说明下，观之纪系列的成文初心。一半的回忆，一半的类似说明文的感觉，从旁观者和参与者的角度，一点点的描写我记忆中的某个时期，某个瞬间，或者某些生活细节。今天要写的是我在小学体育队的那段时光，可能断断续续，也可能不够连贯，更可能像流水账，但至今我都很庆幸有那么一段艰苦训练与不停参加比赛的过程，让我从一个爱哭的孩童，变得坚强而有韧性……

一，开始入队与训练。

隐约的记忆画面里，大概是四年级的时候（也可能二年级，模糊记忆），小学开始弄兴趣培养活动，印象中好像有书法，美术，手工，包扎之类的，其中就有排球一项，1992年-1993年间，我已经不记得这些项目有没有额外费用了，我只记得还有校外的钢琴课，游泳课选拔之类的，这些是特殊要收费，还必须要训练地或体校去学习。懵懂的小伙伴们，也都是各玩各的，呆呆的等待被选择，或者随性选择学什么。而我记得当时是在操场上，体育老师弄了一个排球，问谁喜欢玩这个，然后做了几个自颠（垫？）的示范动作。其实就是让我们喜欢运动的小伙伴，每个人都试试看，看看身板，看看身体协调度，我就是试着玩玩的孩子们之一，没想到这一试，就被安排到小学排球队的后备力量之中了，再后来发现我短跑非常快，又让我进行了田径训练……

刚刚开始的时候，我是个对老师的指导反应极慢的孩子，优点就是听话（在家里打出来的吧，嗯）。我一直感觉，排球入门过程要比其他球类要难，因为喜欢玩的孩子不多，因为排球的进攻性和团队协作度要求很高，生活中的流行度也不如篮球，足球受欢迎。但当时的我，很喜欢这个球，在手里，在胳膊上的感觉，也有一定的直接击打，发泄情绪的味道。

上手时候，需要了解颠球的位置，手腕和小臂范围内，老师会从手腕处比量一扎的距离，告诉我们练习自颠球的感觉，要求一定要控制好排球的力度，颠起高度要超过头顶，必须在自己控制的范围内不掉。手臂在颠球的时候一定要双臂绷直，双手要双手扣握，左手大拇指在外伸直并握拳，右手四指并拢扣到左手四指上，右手拇指与左手拇指平行靠在一起都向前伸直。千万不能交叉哈，容易在高强度对抗中伤到手指，而且不容易放松和变化策略。颠球时候，手腕要尽可能的下压，让小臂承受球的力度，利用肩膀大臂的上下摆动而击打排球。全身的姿势是呈半跨步的，一腿在前，一腿再后，脚跟和膝盖时不时变动抬起，腰部也要灵活调整，球比较远的时候，要学会快速蹬步侧身，单手救回，让球回到原来的高度，从而可以利用全身的协调性来控制力度和准确度，连续击打，并保持平衡。

练习自颠的同时，还要练习传球，先从自传开始，传球比颠球还要难，双手十指张开，呈现从两侧靠近中心抓球的动作，双手不能碰到，要留有空隙，保证五指都能碰到球为宜。利用脚起落，膝盖开合，腰部松挺，双手曲直的变化中，轻盈的弹起排球，利用这个协调过程，达到非常准确的落点。自传的动作就是球要保持在头顶上前方，保持抬头的姿势，让球一直在自己的正前方上面，时不时移动步伐保持球不偏落。

严格的体育老师，会在我失误的时候，严厉批评，甚至给一巴掌，或者踢一脚之类的。我现在觉得这种严格，真的对训练有促进作用，跟体罚是两回事，并没有让孩子们受伤，只是加速了训练的投入度。

以上两种基本功之外，还会练习对颠，保持击球的落点一定要准确的落在队友的正前方，非常舒服的接球位置，对方也一样。还有对传，都是要求准确，并且配合默契。

还有一种最难的是自己跟墙练，就是让颠球或者传球给墙，让墙体反弹回来，你继续颠回去或者传回去，对力度和熟练度要求极高，轻了，弹不回来，狠了，直接打脸或者打飞。有时候会想到单田芳讲过的评书，是不是童林传里的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有个人在自己家密室练习多个绳索间绑棉花球，练身法功夫，后来又换成刀那段，跟这个有点同工之妙。

这些基本功是有及格线的，也就是上场比赛的入门线，乍一听非常吓人。自颠要连续不掉达到500个，自传，对颠，对传要达到300个以上才可以。我是在四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才完成这个要求。现在想想看，就是为了形成肌肉记忆的训练过程，在场上的时候可以完全从放松到紧张，从双臂轻垂，到瞬间合并击球，毫无压力。

上场之后，就开始训练走位，发球，传球，扣球等，尤其发球和扣球是很过瘾的。但需要全队通力配合。且每个人的位置都会轮换，到这个位置就必须负责好自己的控制区域，不能跑到别人的地方击球，不能乱。这些细节好像可以看比赛来了解，我就不事无巨细的写了，因为那个年代还没有自由人概念，比赛分数只有15分，发球擦线还算失误，两次才扣分。

那时候，每天的训练时间是早上6：30-7：30晨跑，下午第三节课开始就出来训练，一直到放学，大概是下午3点-5点之间，几乎每天如此。

田径训练，基本是以增长体魄的节奏带着来的，跑步，做各种伸展运动，压腿，蛙跳，蹬踏，俯卧撑，项目练习等等。

当时我的项目是体育老师给选的，因为我的综合素质不错，田径项目是三项全能，即百米，铅球，跳高三项。

我的小学操场一圈才150米，所以平时训练只能跑50米。跳高用两根标杆和弹力绳，铅球的话，只有集中这项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日常只能时不时的练习推大树。这点很有趣，是老教练教的，对着大树，先用手指尖稍微碰着树皮，然后瞬间用手掌用力推，每次有点功夫老头街头练功的劲儿，要求是树要有明显的震颤。动作要协调，看着像运气，其实是模拟下步法，也需要配合全身上下的力量，集中推掌。

说到这里，我想到一些训练中的故事。

排球场上训练中，夏天正午的太阳非常刺眼，我和小伙伴都比较烦，因为看不清阳光的原因，看不清对面的发球，各种抱怨，用现在的词叫甩锅给太阳。老教练痛斥了我们，他说太阳天天都在那，你能挪走么？比赛时候什么情况都有，你能把赖太阳刺眼？别废话，好好打球，注意力集中在对方的发球上！预先判断球的走向！就能接得住！后来发现，我们的借口站不住脚，而这种眼神和身形的训练中，视力都被加强了。

这位老教练非常负责任，我深刻记得他每天早上都会自己倒立行走一会，很厉害，也是他帮我拉开了腿筋儿。那个痛感，我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当天清晨，老教练让我扶着树，告诉我别怕疼，然后用肩膀扛着我的腿，往上抬。后来我才了解，拉开腿筋，对于跑步来说，能够更大的跨步，也更灵活的跑动。

记得有一天，年轻体育老师带队到公园踏青，老师们帮小伙伴们扶着腿，练倒立。我有点犯愣，当时没等到老师扶，自己就来了一个，结果根本没立住，直接就翻地上，后背重重的扣草地上了，当时内脏都疼，整个身体内部嗡嗡的，那是我第一次理解高处摔落的痛感。

还有一件极傻的事情，老教练在我们训练之余也教过我们篮球。当时我记得在讲三秒违例的时候，我没听懂，傻啦吧唧的认为自家三秒区也不能待三秒，无论进攻和防守的时候都在各种瞎跑，小伙伴都看懵了，纳闷你在那跑什么呢……后来才知道防守方怎么会有自己家里三秒违例呢……也因为这个反应慢的笨拙，篮球比赛场上，我还做过曾经傻傻的在进攻的时候呆立在自己篮筐下的情形……嗯，小时候对篮球的认知纯粹是从犯傻开始的。

二，比赛的乐趣与失意。

几乎每年我们都去其他学校比赛。田径是到大东体校，排球是到109中学，篮球好像是大东区东站附近的一个小学，篮球就不提了，当时我笨。

每次去，我们都是骑自行车前往，一路上风风火火的，几乎都是一个人载着一个人的情况，那时候小，路上车也很少，倒是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有一次撞上一个垃圾箱，把载着的那个小伙伴翻到垃圾堆里了……

排球小组赛，每年都是区里四个排球点校对抗，我们每年都是第二，只有第一才能到市里比赛。挺遗憾的，每次都是很轻松的打赢两个对手。而最难的对手是辽一小学，几乎是被人虐杀的。我深刻记得当时的比分，4：15  4：15  4：15三局，惊人的相似，而每局的这四分都是我靠发球得的，只是第五球总会出现大力出界的情况，甚至心急，我曾经在某局第五个球的时候把裁判险些打下他做的那个高塔……也正是由于这个情况，加上我当时长的比较老成，说话又冲，辽一的对手给了我一个特殊的外号叫——“大老爷们儿。”这算是一种对他们有威胁的对手的一种尊重还是调侃呢？我就不得而知了。

田径大赛是我的荣耀所在，也是失意所在。当时我的训练成绩，能想到的数据是，50米是6秒54，立定跳远2.75米，铅球好像10米左右，跳高是一米三多一点，而且练习的都是跨越式，而不是背越式，当时三项全能比赛时，百米我是冠军，我的体育老师还跟对手学校的教练进行了愉快的讨论，那个教练指着他们学校的选手，我没记错应该是第二位，这是我们学校最快的！我的老师指着我跟他们说，这也是我们学校最快的！着实是争了一次脸。铅球我不是第二就是第三，最关键的就是跳高，跳过1.35米我就正式打破小学三项全能的纪录，可惜的是，只跳过了1.30米，没过1.35。最终我以1307分总成绩获得冠军，而纪录是1314分，只差个位的7分。而冠军的奖品，我现在还记得，是一个灵芝沐浴露。挺大瓶的。也因为体育比赛，我在小学时候赚过人生的第一笔钱，多次加了起来大概12元，叫体育补助费，1990年代的10元，能玩100次校门口“抠宝”游戏，大概能买100个弹力球的样子。

而就在这个赛场上，我们小学只要4x100米接力赛获得好成绩，就能进市里比赛，可惜最重要的第四棒，也就是我负责的部分，发生了掉棒的现象，虽然我在捡起接力棒之后还是跑了第二，但我的身前一直有个对手，证明我跑错道了……我是六号跑道，记秒员是叔叔级别的，特意说我错道了，我当时很愤懑的在统计完成绩后离场了，手里拿着接力棒，后来人家喊我，我还直接把接力棒扔给了对方……眼角看着年轻体育老师在各种跟那个人说好话，我基本没理，走会自己队伍去了，体育老师回来给我一顿批评，说怎么能这么随便如何如何。后来回学校，还被校长批了一顿。

胜利跟失误都在几天内都体会到了。

三，体育带来的机遇，但我没有选择。

小学时候，我在同学眼里是个奇怪的存在，身在体育队训练，班级里还当班长，学习还很好，读课文也好，广播体操期间还在低年级区域做领操员，然后唱歌完全不会在调……

曾经在体育场上遇到过人生的第一次选择，就在三项全能比赛的间歇，就有两个体育点校的教练要我去他们初中，一个是短跑的，一个居然是体操项目。但我当时觉得，学习也挺有趣的，就拒绝了他们。后来105篮球点校的选拨我也去过，虽然我篮球打的很烂，但是他们有身体素质考核，我的分数很高，也被教练选中，还提到让我们选中的人直接进学生会（也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后来因为要交600元校篮球队费用还是什么，我家里不同意，就失之交臂了。

而非常奇怪的，被分到距离爷爷奶奶家比较远的28中学，且全班就我一个人，全校也没有几个。后来发现28中学初中是排球点校，但是，是女排……难道是因为我的名字像女生么？？

一晃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小小的疑惑已经释然，现在偶尔会拿起排球来继续颠颠球，回忆下当年的运动快乐，更给自己一点坚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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