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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悦斌--语言中的旋律

孙悦斌--语言中的旋律






来源:孙悦斌博客



            有人会问,旋律不是只有在音乐和歌曲中才有吗?语言中也有旋律吗?是的。如果说我们听到过音乐和歌曲中演唱的旋律,也听到过戏曲和曲艺中道白的旋律,还听到过评书联播和京韵大鼓中半唱半白的旋律,亦听到过山东快书和天津快板儿中不同风格趣味的旋律,以及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地方的,不同门类的语言中千差万别的特色旋律,我们语言中的旋律是显而易见的。而对于一个语言工作者来说,语言中的旋律是至关重要的。



1. 旋律基础:


   那么语言中的旋律是由什么构成的呢?当然首先是由“四声”。在普通话中,规范的“四声”是语言中旋律的基础。而不够规范的“四声”便构成了千差万别的地方方言,如粤语就有“九个声调”。难道语言中的旋律就“四声”这么简单吗?当然不是。规范的“四声”只是起到区分普通话及方言的关键,并不是语言旋律的全部。例:我们都听到过那种在某公众场合,如报站名、医院叫号等,用电脑拼字的方法将规范 “四声”的字词拼接在一起的呆板、机械而生硬的语音,其“四声”都是规范的,但“语言旋律”就谈不上了。它只是一段带有文字化功能提示性的“语音”而并非是具有逻辑重音富有节奏及旋律生动的“语言”。这同时也说明,太过标准、没有变化、缺乏节奏及旋律的语言,就会象机械而生硬的文字化语音一样,没有灵魂及生命力。其实“语言旋律”就在“字里行间”,文字所赋予的“四声”就像乐谱,同一句普通话的旋律基础其实是一样的,也是不会改变的,即使一千个人以普通话的四声来念同一句话,旋律基础应该是相同的,除非不是普通话。 “四声”只是普通话“规范”的一个旋律基础。而我们所说的语言中的旋律,其实也都是基于这样一个“相同”的旋律基础,但由于“演绎的不同”而生出的。和音乐作曲家不同,音乐作曲可以海阔天空任意创想,而不会有象语言中的“四声”一样,有一个规范的、不会改变的旋律为基础,再进行旋律的创作。从某种意义上讲,语言旋律的创作比音乐旋律的创作更具制约性。当然,也有些音乐家正是利用了歌词文字中的“四声”为旋律基础来创作歌曲的旋律,如:李宗盛的《凡人歌》“四声”的制约性,正好成了歌曲的特色所在,反而让《凡人歌》在制约中飞翔而起,至今传唱不绝。所以说,语言中的旋律是基于“四声”的旋律基础,根据不同人的不同理解不同处理不同演绎和不同创作而成的。



2.逻辑重音   




  “逻辑重音”对许多语言工作者并不陌生,但如何运用“逻辑重音”却是形成“语言旋律”的关键所在。“句节”是指一个自然句中的最小单位, 就是按念诵的习惯分成的若干小节。因为文字语言的句读,不会象念诵语言那样,把即使没有逗号、顿号的“停顿”也标示出来,而为了更好的表达一句话的意思,念诵时的“停顿”往往会多于一个自然句中的标点。而每一次“停顿”就形成了一个“句节”,就像乐句中的小节。我认为“逻辑重音”在“句节”里最好只有一处,最多不要超过两处,这样“逻辑重音”才能在语言旋律中成为点睛之笔,否则就会画蛇添足,使语言的表达似是而非,没有重点。其实,选择“逻辑音”就是设计语言旋律的开始, 选择不同的“逻辑重音”就会形成不同走向的语言旋律。  

   

3.语言节奏


   旋律一定和节奏有关,音乐中的旋律不光是不同音高的音符组合,音符的长短也变化多端。有全音符、二分音符、四分音符、八分音符、十六分音符、三十二分音符,这些不同长短、不同音高的音符有机的组合起来才形成了旋律。如果光是不同音高但长短却都是一样的音符组合在一起的话,旋律就大大逊色了。语言亦是如此,“逻辑重音”虽然选择准了,语言旋律的走向有了。但语言中字词的间隔如果总是一样或缺乏变化,语言旋律也会逊色不少。就拿选择“句节”来说吧,“句节”的划分可能每个人都不太一样,也许某一句的“句节”会相同,但从整篇文稿来说大部分“句节”和停顿是各异的,而在一句话中的不同“句节”里,不光有音高的变化,语言节奏也有变化,这样,这句话听起来就会活泼生动,富有弹性,而这种音高及节奏的变化一定是微妙的、自然地、合乎情理的,万不能为了变化而变化,机械的设计音高,生硬的处理节奏,那样的语言会很可笑的。

4.字的雕琢与忽略

   在语言中“咬字”是体现风格的关键,“语言旋律”也与“咬字”的处理息息相关。念诵时所有的字词咬的太死,会给人咬文嚼字、做做的感觉,而咬的太轻,也会有模糊不清、混沌暗淡之感,这两者都不可取。那么如何让我们的语言听起来既清新雅致又恰如其分呢?其实,道理就像中国花鸟绘画中的笔墨用法一样,尤为王雪涛的牡丹花鸟图最为代表,既有浓墨重彩、亦有淡淡水印,既现虚无飘渺、异或实如复真,既有粗犷飘洒的挥毫泼墨,也有婉约娟秀的精工细笔,这一浓一淡、一虚一实、一粗一细,完美交合、相得益彰、如此妙韵跃然纸上,令人赏心悦目、无不叫绝。语言中的“咬字”亦复如是,要突出重点,就不能喧宾夺主,该强调之处要精雕细琢的强调,该忽略之处要一带而过的忽略,要知道没有淡就没有浓,没有虚就没有实、没有粗就没有细,舍得舍得不舍不得的道理。反之,该强调的没有强调,该忽略的反而突出了,不光语言旋律会受到影响,语言中想表达的意思也会似是而非、模糊不清。要不就是所有的字词都咬的很死,整篇语音听起来很累,太实太满,没有空间,没有回味,没有情趣。再就是所有的字词都咬的很轻、很软,听起来很困,太虚太空,没有重点,没有抑扬顿挫,没有精神。 所以说“咬字”的雕琢与忽略间就形成了一种对比,而这种对比,正是语言所需要的,也可以说是“语言旋律”中轻重缓急的音符。



5.感觉气息的运用



   如果说规范的“四声”是“语言旋律”的乐谱。“逻辑重音”形成了“语言旋律”的走向。语言节奏的变化是让“语言旋律”活泼生动,富有弹性的节拍。而咬字”的雕琢与忽略的对比成了“语言旋律”的轻重缓急的音符。那么“感觉气息”的运用将是“语言旋律”这部交响乐的指挥和灵魂。我之所以把“感觉气息”如此强调,是因为我们无视它的存在,我在《气息的运用》中谈到过“感觉气息”是既“基础气息”和“技巧气息”之上的第三层气息,它是以一种“非声”的形态,渲染于语言中的,是一种感觉的把持,一种意念的伸张,一种激情勃发的内敛,一股情感抒发到达极致的控制。“感觉气息”贯穿于整个语言的始终,与“语言旋律”交织在一起,起承转合,相趣相生,是整篇语音的旋律主宰,有时甚至是无声的,而此处的无声,实为声断意连,绝非空白。它是连贯的、下意识的、自然而然的、恰到好处的,绝不是机械的、过份的、故意的、弄巧成拙的。是意境中的回味,是书法中的枯墨,是音乐中的泛音,是茶道中的回甘,是戏曲中的韵味。“感觉气息”它好像似有似无,完全不是用简单的技巧可以衡量和代替的,更像是花开的一瞬,祛其威猛之力,巧生妙莲,含而不露,锦上添花。“感觉气息”是微妙的、淡定的、从容不迫的,是美妙声音之外的芬芳,是细细品味才可意惠的不同。“感觉气息”是语言高级阶段的领悟,是一个声音者到达一定阶段会遇到的关键问题,也是障碍一个声音者成长的瓶颈。如果说 “四声”“逻辑重音”“语言节奏”和“咬字”都是外在的、可以通过长期训练获得的,那么“感觉气息”的运用将是内在的、只有不断地积累,感悟、内化、融会贯通后才会凝练而出的“语言气度”,它是凌驾于“语言旋律”之上的一种感悟,可以说是:心悟一触自然有,费尽千心无处求的东西。亦或说是声音之气韵,也可喻为语言之灵魂。


6.“心境”

   我认为“语言旋律”可以理解为一种语言的韵律,也可理解为一种语言的律动,从元素上来说,主要是由“四声”“逻辑重音”“语言节奏”“咬字”和“感觉气息”构成的, 但“语言旋律”的作曲者正是“声音者”本人,即使这些元素都完备了,而由于“声音者”本人“心境”的不同,也会对这些元素起着不同的作用,然“心境”而言,有的人张扬,有的人收敛,有的人炫耀,有的人平和,有的人功利,有的人恬淡,有的人太在乎,有的人无所谓,有的人谨小慎微,有的人驿马星空, 由于声音者“心境”的不同,使不同“心境”的语言也会呈现出不同的色调和意境,一切技巧,一切方法都是由“心”所支配、所统领的,“心”会决定哲人不凡的智慧,会影响画家壮阔的视野,会成就文学家思想的境界,会展现作曲家灵魂的升华,“心境”对于一个“声音者”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


我认为《语言中的旋律》主要是由这六个因素的不同的作用下产生的,“语言旋律”这个提法,纯粹是为了那些语言艺术爱好者,和那些认为自己语言上还有待提高的声音者们,提供的一种解析的方法,让他们更加形象和系统的了解这些因素的存在,从而发现自己在某个因素上出现的问题,针对性的对每一个因素进行调整及修炼,让自己的语言找到提升的阶梯,最终希望这种分解不同因素的方法,能够确实的帮到他们,使每一个“声音者”的语言中都萦绕着、蕴含着动听的、属于自己的“语言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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