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3》官方小说


《恶魔之灾》第九章

　　上战场作战并非难事，但等待战斗却是种煎熬。

　　——Westmarch的Godfrey《语录》

　　Siggard站在西边的城墙上，盯着地平线寻找着恶魔军团的踪迹。他等待时手指神经质的敲着皮制剑柄，胃部因他的恐惧与失去耐心而抽搐着。

　　不自觉的，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场发生在Blackmarch的大屠杀。恶魔头目在他脑海中留下的印象十分清晰，他知道只要它，他就能马上认出来。不知为什么，尽管Guthbreoht柔和的歌声仍在他耳边回荡，但一想到要与恶魔头目战斗他还是有些心悸。不过他想起了复仇，他的心坚定了下来。

　　他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转身看到Sarnakyle走了过来。法师将手中拿着的书放在了城垛上。

　　“我以为你在旅店钻研你的魔法呢。”Siggard说。

　　Sarnakyle耸了耸肩。“我想出来呼吸些新鲜空气。况且我在旅店里实在待不下去了。”

　　“你不会错过什么的。”Siggard说，“Tilgar的传令兵随时待命，一有情况就会马上找到咱们。”

　　Sarnakyle笑了笑，向西望去。太阳斜挂在空中，城墙留下了长长的影子。“我以为你不过是正午出来散会儿步的。”

　　Siggard做了个鬼脸：“差不多吧。”

　　“警报发出才几个小时而已，”Sarnakyle说，“老实讲，我觉得恶魔会在早上出现。有一支大部队将行军至此，这你是知道的。”

　　“可这样也不会使等待有稍许的轻松啊。”

　　Sarnakyle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法师斜靠住粗糙的石墙，望着渐黑的地平线。“如果Tilgar足够聪明，我也相信他是个聪明人，他将命令让投石机在恶魔接近城镇的时候攻击，迫使它们在远处扎营。”

　　“那样做有什么好处？”

　　“能给我们留出些空地，”Sarnakyle解释道，“它们扎营越远，就越不容易完全包围我们。我们就可以利用现有优势。”

　　“我们拥有你的法力。”Siggard指出。

　　“是的，”Sarnakyle的声音低了下去，“的确是这样。”

　　“它们来了！”哨兵高喊着。号角声突然响起，指挥官们高声向士兵们发出指令。

　　他站在胸墙边，眯起眼睛盯着地平线。前方出现了微小的身影，还有古怪的战旗。

　　Siggard拔出宝剑，感到剑锋的歌声为他注入了力量。他尽力想看清旗帜上的标志，但它们实在太远了。他看看Sarnakyle，法师仍斜靠住墙，出神的望着远方。旁边是几名士兵，他们的武器已经准备就绪。

　　城墙上满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弓箭手！”一名指挥官喊道，“等我的信号!”

　　Siggard回望渐渐沸腾起来的地平线。到处都是恶魔军团，它们涌上了城外的丘陵与田野。最终他终于看清了那面旗帜，旗上绘着一具倚住黑暗之月的无皮死尸，旗杆顶上挂着一个头盖骨。Siggard猛吞一口，抑制住自己想呕吐的感觉。

　　“噢不，”Sarnakyle诅咒道，“为什么会是他！”

　　“那是什么？”Siggard问，“我们的敌人是谁？”

　　“亚述尔”Sarnakyle倒吸了一口气，“恐惧之王的宠臣。”

　　一架投石机开了火，Siggard吓了一跳，石弹向着怪物群飞了没多远便落在了地上。各种怪物还在行进着，它们哔——是只可能是从可怕噩梦中出来的阴影般的东西，环绕在那个巨大的恶魔头目周围。

　　“一定不止三千，”Siggard咕哝着，“也许有五千或者六千，但决不是三千。”

　　“他带了援兵。”

　　又一发石弹射了出去，巨大的石块落入恶魔的阵列中，接着便是一阵弹雨。几个怪物倒下了，但队列还在前进，如自然之力般不可抗拒。每个由于投石机攻击而造成的队列缺口马上就被更多的恶魔填补上了。

　　“我们必须去警告Tilgar，”Sarnakyle转身离开墙边，说着，“我们必须从城市撤离。”

　　“怎么了？”Siggard问，“‘亚述尔’有什么特别？”

　　Sarnakyle转回来，Siggard吃了一惊。法师脸色苍白，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很大。“我们不可能杀死它。”Sarnakyle的语气极其肯定，他拿起放在墙垛上的书，“这场战斗我们已经输了。”

　　他们向城堡走去，途中经过一整队向西墙进发的士兵。不论走到哪儿，他们都能听到投石机的抛掷石头时发出巨响。

　　绕过几队守卫，他们终于到达了。Siggard问了几个人Tilgar伯爵在哪儿，但他们谁也不知道，只是告诉他去问问别人。Siggard生气的吼着，但他什么也做不了；现在局面一片混乱。

　　最终，他们碰到了Hunfrith，他正在指派几名士兵到城堡围墙那里去。Sarnakyle轻轻的在管家的肩上拍了一下，管家猛的转过身来。

　　“这样做很重要，”Hunfrith生气的说，“难道你没注意到我们已经被围攻了吗？”

　　“他在作战室。”Hunfrith说，“你们必须自己去，我没时间带你们走。”

　　Sarnakyle点点头。“我还记得路。”他做了一个军人标准的转身，大步走进城堡。Siggard紧紧跟住他。Sarnakyle以异乎寻常的灵活在士兵与守卫之间穿梭着，不断请人稍让一下。

　　他们经过门房进入嘈杂的庭院。几名士兵正忙着修理投石机，弓箭手们则匆匆忙忙的向城墙赶去。Sarnakyle没有在意，Siggard扫视了一周之后发现自己得加快脚步才能追赶上法师。

　　没有经过任何礼节他们进入了城堡主楼，Sarnakyle在迷宫般的走廊中穿行，Siggard紧随其后。最终他们到达了作战室，看到Tilgar伯爵、他的三名指挥官以及另一个人正在专心的研究着地图。

　　“我们的侦察兵已经设法破坏了它们的投石机，”一名士兵指着地图说，“至少我们现在有一个优势。”

　　那个披着灰色外袍的黄发高个男人起身向Siggard打招呼。Siggard认出了他，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你好，Siggard。”他说，“我很高兴你走出了森林。”

　　“泰瑞尔，”Siggard想起两人曾在同一个火堆取暖，他吸了一口气，“我原以为你是鬼魂。”

　　泰瑞尔笑了。“至少不是无法安息的灵魂。”

　　Tilgar吃惊的看着Siggard；“你认识大天使泰瑞尔？”

　　Siggard挑了挑眉，“大天使？你可没告诉我你是个天使。”

　　“你并没有问。”

　　“泰瑞尔大人，很高兴再次见到您。”Sarnakyle边鞠躬边说道，“很不幸，我有个坏消息。我们要抵抗的恶魔头目是亚述尔。”

　　泰瑞尔点点头。“我知道。这是场硬仗。”

　　“除了我，其他人都知道泰瑞尔是大天使吗？”Siggard大声问着，但没有人回答他。

　　“您在这，泰瑞尔，这是否意味着来自天堂的守护者们将介入呢？”Sarnakyle问，“这恐怕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泰瑞尔悲伤的摇摇头：“我们中最有力量的要想在人间现身实在是太难了。我每次现身的时间甚至都超不过一夜。我只能提出建议，别无他法。”

　　“那我们已经输了。”Sarnakyle转向Tilgar说，“伯爵大人，我们必须弃城。”

　　Tilgar摇摇头。“我不明白，‘亚述尔’有什么特别之处？根据我所看到的一切，即使算上他现在的那些奴仆，我们仍有城墙和能与之匹敌的军力保护我们。”

　　“他被上千年才能使用一次的图腾法术所强化，”Sarnakyle说，“不论是人类还是天使，任何生者都无法杀死他。我们的武器没有一种能碰到他。”

　　“你怎么知道的？”Tilgar问，“你为什么如此确信？”

　　“我是一名Vizjerei的领主，”Sarnakyle解释道，“我研究了数十年招魂与恶魔，并成为了议会中领导我们宗族的重要人物。恶魔不会轻易透露信息，而且真相往往隐藏在谎言中，但最近我们还是知道了大多数地狱男爵的名字。他们的主人，数量更少的庇尔斯级恶魔，我们就仅仅只知道它们的名号了。在所有男爵中，亚述尔是最可怕的。我们对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恐惧之王的宠臣，并且他被守护图腾所增强。”

　　“你可以召唤恶魔，是吗？”Wulfgar问，“那你可以召唤自己的怪物与它们战斗？”

　　Sarnakyle摇摇头。“我现在已经不再使用以前那些魔法了。当血战之王巴特克进攻Viz－jun时，Vizjerei法师带领另一个小一些的部族加入了战斗，我们相信有召唤来的恶魔再配上小部族的元素魔法，我们便能轻易击败巴特克的大军。”

　　“几个世纪来，我们都能轻松的召唤生物，并认为我们能够控制它们。在那次围攻中，我们发现过去那么多年我们全都被蒙蔽了。我们召唤的恶魔转而攻击我们，撕开了我们自己的阵列。当我们试图取消召唤时，却失败了。如果不是那个小部族，也许城市第一天就会陷落。我们人数本来是巴特克的军队的十倍，但三分之一的人都死在了那次围攻中。而且大多数人都不是被战神杀死，而是死于我们自己召唤的生物之手。”

　　“那次围攻之后，Vizjerei的法师都震惊了，大多数头领，比如像我，都在重新探寻什么才是真相。过去的两年我重新学习了那挽救我们的元素魔法，但我已经不像我以前自认的那样强了。我们不能依靠恶魔去与亚述尔作战。”

　　泰瑞尔点点头。“Sarnakyle领主说得对。这场战斗必须依靠你们自己。如果有可能，一定不能让亚述尔夺取城市。这可能是在人间发生的最重要的战役了。”

　　“我不理解。”Siggard说。

　　“天堂与地狱之间的战争持续了上千年，但最近黑暗势力对人间产生了兴趣。人间本受上界与下界的保护，但庇尔斯级恶魔利用了Vizjerei以减弱这种保护。如果它们能找到立足之地并站稳脚跟的话，那么它们就占领了一片光明势力不可达到之地，据此它们可以向天堂之门发起进攻。这就是它们为什么派亚述尔；有了他，它们相信自己必将取得胜利。”

　　“我们怎么与他作战？”Sarnakyle问。

　　“你们可以试着去杀他。”泰瑞尔说，“你们之中也许有人会取得成功的。但这样做取胜的几率太小了。换个方法，比如你们可以摧毁他的军队。如果能使大军撤退，我们也将赢得胜利。”

　　Tilgar的眼睛盯着地板，他脸色惨白。“一位预言者曾对我说我已经被命运所选中。但我不希望和亚述尔单打独斗。”他抬头看着泰瑞尔，“如果我们输了，将会发生什么？”

　　“无尽的黑暗。”泰瑞尔平静的说，“这就是为什么决不能让它们占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