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3》官方小说


《恶魔之灾》第八章

　　自由与和平并不难取得，难的是两者兼得

　　——Kehjistan的Dil'Gerran，北部方言

　　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Siggard醒了过来。他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百叶窗，看着城镇又恢复了生机。第一位商人出现了，他打开了商铺，学徒也走了出来，有的去买他们师父做活需要的东西，有的擦亮了橱窗，还有的在布置陈设。

　　街头小贩也来了，小贩们摆好摊子吆喝着自己的商品。随后低等贵族的仆人也走出了房子来到街上。街市上充斥着小贩们的叫卖声。

　　从Siggard仅有的到Brennor的经历来看，他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表面现象。在房子里，铁匠开始锤打钢铁，而武器商们则为保卫城市准备着新的武器与护甲，学者们可能正在为他们的新书绘制插图，匠人们则在编织挂毯，吟游诗人在创作Arkaine新的传奇故事，数不清的工匠和手艺人们正在为生意而奔波。

　　Siggard猛地意识到它不仅仅是一座安危未定的坚固石堡，它更象征着整个文明。

　　他离开窗边，看到Sarnakyle醒了，双手在他的内袍上摩挲着。只要法师精神恢复后，他们就能去城堡请求会见Tilgar伯爵。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必须先做好准备。

　　Siggard拾起上衣，他皱了皱眉。这件灰色衬衫已经沾满了棕色的血迹。他去买件新衬衣之前还能穿一阵，但肯定不能穿着它去见Tilgar伯爵。

　　他在一旁看着，Sarnakyle挤了挤眼睛摆脱睡意，这才睁开了双眼。事情太多，时间太少。

　　他们在旅店附近的一家商店为Siggard买了些新衣服。他又一次穿上了灰上衣和黑色斗篷，不过这些衣服比他以前穿的剪裁要好得多。Sarnakyle不仅高高兴兴的付了钱，告诉Siggard他至少能为一个已经失去这么多的人做些什么，而且还递给他一只小小的，钱币在里面叮当作响的钱包。看起来似乎Sarnakyle还有些心事，但法师什么也没说。

　　Sarnakyle穿着他平时穿的红色外衣和斗篷。Siggard花了点时间回忆他是否见过这个男人穿其它颜色的衣服，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不重要的想法。

　　他们简单的在面包店里要了些刚出炉的面包，喝了些牛奶，就算吃过了早餐，然后便向城堡走去。他们到达时，太阳已高悬在了多云的天空。

　　他们向一名穿着Tilgar伯爵那样的鲜红色外衣的大块头守卫报了姓名。Siggard猜测他是Tilgar的内卫，属于伯爵的私人军队而不是城市护卫。守卫向里面通报了一声。很快Hunfrith就出来迎接Siggard和Sarnakyle，并领着他们向城堡深处走去。

　　他们走上几级台阶，进入了一间明亮的办公室，那里Tilgar伯爵和三名士兵正在等着他们。屋子哔——是一张大橡木桌子，上面摊着几张地图。从窗口Siggard可以清楚的看到城堡的城垛与塔楼，还有城镇的高墙。

　　“你们两位能来到这里我感到很荣幸，”Tilgar说，“不必行礼；这是一次战时会议，我很清楚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助手。”他指着一位穿深蓝色战袍的人，Siggard忆起他曾在兵营外的战斗中见过他。“Hagan上校，负责城市防务。”他指着另一位留着红色胡须，穿着Tilgar私人卫队制服的人，介绍道：“Wulfgar，我的卫队指挥官。”他指了指最后那个穿着紫色皇家战袍的彪悍绅士：“Guthwulf，驻扎在此地的国王卫队分队的指挥官。”

　　“很高兴见到你们，”Siggard说着，还是鞠了躬。他起身时注意到Guthwulf正赞许的看着他。

　　Tilgar指着地图：“我们已经有十天没有收到来自Brennor周边村庄的任何消息了，侦察兵也还未发回报告。供给正在减少，也许一个月以后就会出现饥荒。我听说Siggard和Sarnakyle有相关情报？”

　　Siggard点点头向前迈了一步。“伯爵大人，我恐怕现状不会有所缓和。能向城市提供物资的定居点已经被恶魔军队所摧毁。”

　　Hunfrith举起手来：“我能为他所说的这一切担保。我们都看到了发生在兵营的那场激战所留下的尸体。它们不是人类。”

　　“伯爵大人，请允许我说两句。”Sarnakyle打断了刚才的对话，“我在Viz－jun曾与血战之王巴特克交战。他曾是我们中的一员，但因由于种种原因而堕落成为了恶魔头目。他在与我们交战的时候使用过相同的战略。他先破坏支持城市运转的周边村落，然后再进攻城市。昨晚的攻击也许是一种前兆，它表明我们将要面对的，由恶魔头目率领的大部队将在几天后到达。”

　　Guthwulf盯着Siggard看了一会：“我听说你曾在Blackmarch，我们将要抗击相同的敌人，你在那儿看到了什么？”

　　“我们在能找到的高地上组成了盾墙，”Siggard报告道，“我们谁也没想到要面对恶魔军团，但我们还是坚持抵抗了一会儿。那些生物像是会走路的山羊，拿着弓、斧或是棍棒。它们中射手的命中率极高，几乎百发百中。也有些个头小的像拿着斧头的狗一样的怪物。它们似乎还有几种投掷武器，在恶魔头目附近还有阴影一样的怪物，我不清楚它们的作用。”

　　“那么数量呢？”Hagan问。

　　“它们是怎么突破防御的？”Tilgar的身体向地图桌倾了倾，问道。

　　Siggard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防线很坚固，随后恶魔头目出现了，瞬间怪物就出现在我们之中，杀死了它们所及的人。”

　　“在Vizjerei我们管它们叫‘潜伏者’，”Sarnakyle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们想不出更好的名字。那次它们出现在Viz－jun，它们可能在战斗前已经安排好，只等恶魔头目的命令。巴特克也使用了相同的策略。昨晚我们攻击的那些生物就是一队‘潜伏者’。”

　　Tilgar捋了捋胡须：“我们会面对你提到的‘巴特克’吗？”

　　Sarnakyle摇摇头：“战神两年前在Viz－jun已经死了。我协助杀死了他，并且亲眼看到了尸体。”

　　“那么就是其它恶魔，它们在用巴特克的战术，”Hagan思索着。

　　“用他的战略，”Sarnakyle纠正道，“我不清楚一旦围攻开始恶魔头目会做些什么。恶魔军团的组织十分混乱，我们做出任何一种假设都将是危险的。只有当地狱军团接近一座有城墙的城市时，它们的战略才是确定的，那就是切断补给，然后进攻。”

　　“我们要准备抵御全面进攻，”Tilgar转向他的指挥官，“Hagan，将投石机拉出军械库并备齐守卫。还有，让你的人处于警戒状态；也许我们还要应对更多潜伏的怪物。Guthwulf，我需要更多侦察兵对周边进行搜索。找出恶魔军团的位置，确定它们的数量及它们抵达这里所需的时间。Wulfgar，让侍卫们准备作战，并检查城底的地下通道。最糟的情况时我们可能要放弃城市。”

　　“还有一线希望。”Sarnakyle说，“其它恶魔都被恶魔头目的力量所掌控。而它必须控制一个人的躯体才能在人间存在。如果我们杀死了这个来自地狱的男爵，其它恶魔便会土崩瓦解。不过请注意，Siggard告诉我恶魔头目被赋予了某种力量，因此它将极难被消灭。”

　　“我们会找出办法的。”Tilgar保证道，“老伯爵以保护他的人民不受伤害为傲，而我是他的儿子。如果恶魔头目进攻Brennor，它就死定了。”

　　法师笑了笑。“那已经是一个人能问的所有问题了。”

　　Tilgar点点头。“我让Hunfrith给你在城堡里准备一间房。Sarnakyle，你经验丰富，我觉得有你在身边会好些。”

　　Sarnakyle摇了摇头。“伯爵大人，太感谢您了。我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住所。我觉得我们两人最好住在一起。”

　　Tilgar与Siggard和Sarnakyle都握了手。“那么，好吧。你们回去休息吧。把你们的住址告诉Hunfrith，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们的。”

　　Siggard和Sarnakyle点了点头，向他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等待比战斗更加难熬。他们站在城墙上看着侦察兵骑马离开，分头向几个方向搜寻恶魔军团。几个小时过去了，太阳落山，Siggard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渴望得到Emilye的抚慰。

　　第二天他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擦拭Guthbreoht，剑的歌声变得更柔和驯顺了。他给剑上了油，剑锋如镜子一般光亮。他将剑收回鞘中，走下楼梯到了旅馆的公共休息室等消息。那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几个吟游诗人在讲述在东方数次大胜恶魔军团的英雄Arkaine的故事。

　　小城在夜晚完全变了样。曾坐满了人，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旅店公共休息室现在一片寂静，人人都在等待即将到来的战斗。又一个难眠之夜过后，Siggard看到Brennor恢复了生机。居民们例行公事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与平时别无二致。

　　他又给剑上了油，走下楼，听着史诗等待着消息。然而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仍没有任何信息，他几乎厌倦了听有关Arkaine以超人之力消灭恶魔的故事。

　　Sarnakyle帮不上什么忙。他将时间几乎全部都花在了阅读几本他随身带着的古老卷轴上。Siggard问他那些是什么东西，他回答是法术书。回答如此简洁，一点也不像他平时所表现出的那样。

　　那一夜他梦到了Emilye，但她的面孔模糊不清。无论他如何试图抓住她，她都摆脱他化为了灰烬。他哭着醒来，悲痛得如同她刚刚死去一般。他静静的流泪，直到一个小时后太阳升起。

　　早晨，他给剑涂好油，下楼到休息室准备吃点东西的时候，旅店老板递给他一封信。

　　“给你的，先生，”旅店老板说，“上面有Tilgar伯爵的私人火漆封印，真的。”

　　Siggard递给他一枚银币然后打开了信。他快速的读着，优雅的行文是他回忆起Emilye给他上的阅读课，这使他胃部一阵剧痛。他冲上楼，撞开他们屋子的门，将正在仔细研读书籍的Sarnakyle吓了一跳。

　　“看看这个，”Siggard边说边将羊皮纸递给法师。Sarnakyle看着信件的时候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军团将在一日后从东边到达，”他大声的读了出来，“恶魔总数在三千到四千之间。附近所有村庄均被毁，所有道路均被封锁。我们被完全隔离了。”

　　Siggard摇着头：“如果我们真的被被包围，那么如果弃城而走，那么人们就会无处可去。恶魔们就能如愿的毁灭一切了。”

　　“在Viz－jun之后我还从来没见到过这么糟糕的形势，”Sarnakyle说，“我们自己要准备好。明天，黑暗将降临在Brenn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