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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之灾》第五章

　　Arkaine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命运总会帮助那些正直、伟大、而又未丧失勇气的人。”

　　——Arkaine的箴言

　　“你挺走运的，”Sarnakyle边包扎Siggard背后的伤口边说，“你刚才受了轻伤，现在基本已经好了。”

　　Siggard站起来向四周看了看。根据那个农夫的话来判断，所有叛徒都已经死了，Sarnakyle建议在Tylwulf的小木屋里休息。不过法师还是坚持在木屋四周施了魔法，以防还有一两个Tylwulf没提到的人攻进来。

　　Siggard穿上他的上衣，背部与Sarnakyle的绷带接触时轻轻抽搐了一下。墙上的火把发出了摇曳的、阴森的光，这一刻Siggard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很快就会是早晨了，”Siggard说，“也许再过两个小时太阳就会升起。”

　　“我们应该在剩下的时间里休息一会儿。”Sarnakyle说，“不过我们应该先制定一个计划。我们从这里到哪儿去？”

　　Siggard耸耸肩：“找到恶魔头目，杀了它。”

　　Sarnakyle一笑，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思考。“除非假定敌军决定离开它们的领袖，你的想法才有可能实现。我有一个计划：当年我们与巴特克作战时，他会先进攻毫无防守的村庄，切断有防守的城镇的补给，再攻下它们。看样子这个恶魔也会这样做；这很有战略意义。也许我们应该去一个设防的城镇，等着恶魔头目找上门来。”

　　“好极了，”Siggard说道，“那么咱们就去Brennor。”

　　“我来警戒。”Sarnakyle提议，“你看起来更需要休息。”

　　Siggard点点头，疲倦的走进主卧室。当他看到满是血迹的墙壁和印在窗户上的五芒星时他瞪大了眼睛。他摇摇头，走进了与那些人攻入方向相反的厨房。

　　“至少我应该能睡在这儿，”他嘀咕着。他躺在木地板上，把全身用衣服包裹起来防止夜里受到攻击，随后便沉沉的睡去了。

　　他梦中尽是痛苦、扭曲的面孔。他一次又一次的将那些他杀死的人打倒在地，而他们不停的嘲笑着他。他又看到Emilye，她美丽的双眼中充满了悲痛，似乎在为他现在这样而伤心。

　　他坐起来，他的身体被冷汗浸湿了。Sarnakyle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些干净衣服，“现在是上午了，”法师说，“我觉得你必须充分休息。”他给了Siggard一个包，“试穿一下吧，它会比你现在穿的要合身。”

　　“你从哪儿找到的？”Siggard仔细查看着衣服，问道。他拿起一件看起来很暖和的带兜帽的斗篷和几件皮护胫，每一件看起来都很不错。他又看了看包裹里，还剩下一件似乎是羊皮制的灰色长袖外套。

　　“我在地窖的柜子里找的，”Sarnakyle答道，“它们对Tylwulf和他的妻子来说都太大了，因此我只好假定这些都是他父亲的。”

　　Siggard愣了一下，怀疑的盯着那些衣服，Sarnakyle补充道：“我已经检查过了，上面没有魔法的痕迹，既不属于光明也不属于黑暗。”

　　“你能找到些武器吗？”Siggard抚弄着斗篷问道。

　　Sarnakyle摇头道：“抱歉。”

　　Siggard点了点头。“我的朋友，多谢了。给我几分钟让我换一下衣服，咱们马上上路。”

　　衣服很合身，唯一的问题是裤子有点肥。但这点困难很容易解决。Siggard用剑带束住裤子。空剑鞘在他身旁摆动。

　　他们沿着皇后大道大步向西走去，Siggard记得他的父亲曾带他走过几次那条卵石小道。天色阴沉，不时有阵雨。雨下得还小，Sarnakyle停下脚步从行囊里抽出一件红斗篷，他觉得这样就够了。

　　“如果我们去打恶魔头目，”法师边披上斗篷边说，“我可不希望先受风寒得病而死。”

　　Siggard冲着他微微一笑，他们又开始了行进。无法判断时间；天空被云层所遮蔽，偶尔才有几束光从浮动的云层间射出。

　　“恐怕会打雷。”Sarnakyle说，“我从骨子里都能感觉得到。”

　　“但愿在打雷之前我们能找个地方躲躲。”Siggard说，“要不是你让我睡这么久，也许黄昏时我们就能赶到。现在这样，恐怕明早才能到达。”

　　“路边有旅馆吗？”Sarnakyle问。

　　“我记得在去Brennor的半路上有一个。”Siggard回答，“对旅行者而言这是一条很好的路。”

　　“奇怪的是我们什么也没看见。”Sarnakyle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Siggard觉得法师是对的。他们走了几个小时，天暗了下来。但他们沿途却没有遇上一个人。

　　Siggard摇摇头。这个兆头可不好，尤其是在丰收的季节，大路上应该人来人往。看着这一切，他难以打消心头的疑虑。

　　“但愿旅店还在。”Siggard说。他的胃似乎渐渐缩成了一个结。不知为什么，他开始为最坏的情况而担心。

　　一个小时后Siggard的担忧得到了证实。皇后大道上确实曾存在过一个旅店，但它现在仅剩下残垣断壁。

　　闪电划过黑色的天空，雷声在空中回荡。Siggard和Sarnakyle裹紧了斗篷绕着小旅馆走着。

　　“肯定是不久前被毁的，”Sarnakyle说着，用一根树枝指着残缺不全的尸首。“这些人是不久前被杀的，尸体还没有被用作…其它目的。恶魔头目肯定很匆忙。”

　　“Brennor也许已经被包围了。”Siggard嘀咕着。

　　Sarnakyle点点头。“只有到那儿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们今晚需要找个地方歇脚。”

　　Siggard摇摇头，戴上兜帽。“我想也许在南方有一片坟地，Brennor附近只有在那儿能避雨了。”

　　Sarnakyle做了个鬼脸。“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只能去那儿了。我觉得我能保护咱俩。”

　　Siggard开始沿着旅店旁一条小路走。“跟我来，”他边走边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条路通向坟地。”

　　“以前你在这儿找过避雨的地方吗？”Sarnakyle问。

　　突降的大雨使他们放慢了步伐，尽管穿着斗篷和皮甲，可他们还是被淋湿了。雷声震耳欲聋，在大雨中四周一片迷茫，这使得Siggard不敢奔跑，，生怕迷失了方向。

　　最终，他们走到了一大片四季常青的树林前。林中有几座土堆起的坟头，它们都被草覆盖着。Siggard觉得他看到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在坟边游走，但当闪电照亮一切时，他发现那只是幻觉。

　　Sarnakyle摇了摇头。“这是死者之地。我不知道咱们来这儿是否受欢迎。”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Siggard问。

　　就在这时，闪电击中了一颗树。树枝燃烧着落在地上。Sarnakyle耸了耸肩，说：“仔细想想，与雷雨相比坟墓也不是那么糟。”

　　“我们要找个被打开的墓室。”Siggard耳中还回响着雷鸣，他大声喊着，“我们如果闯入一个未打开的墓室会受到诅咒。”

　　Siggard大步绕着一个坟墓走着却发现古老的石门紧紧的关着，他一瞥看到坟地那边有一扇石门已被偷走了。

　　Siggard感到似乎有种引力将他吸引了过去。他走到中间的一座坟前，然后停住了。开放的墓室似乎是个无底洞，欢迎着他，仿佛他属于这里一样。

　　“Sarnakyle！”Siggard喊道，“我找到了一座！”

　　Siggard转身看到法师慢慢走了过来，手中挥舞着一根临时的法杖。Siggard回身钻进了墓室，没有在意Sarnakyle大声向他发出了警报。

　　墓室里很干燥，Sarnakyle走了进来，将他的木棍引燃，当成了临时的火炬。在摇曳的火光中，Siggard看到石墙边躺着几具骷髅。它们的骨头乱糟糟的堆在一起。墓室哔——是一座巨大的石棺，它四周雕饰着古代符号和战争的场景。

　　Siggard被一个在火光中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住了。他向前走去，看到棺盖上放着一把长剑。剑的护手比他平时用的要短。剑柄上带装饰的圆头很大。剑脊上刻着几个符号，在光亮中符文似乎有了生命，似乎在跳动着。

　　“如果我……我就不会去碰它……以Horazon之名！”Sarnakyle大喊着，“这是由Velund打造的剑！”

　　“剑锋很不一般，”Siggard喃喃道，Sarnakyle的话他只听进去了后半句。剑吸引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一心只想着把它拿在手中。他隐隐注意到了剑锋在低声的吟唱。

　　“这种剑只为强大的主人效力，”Sarnkyle急切的说，“它们会谨慎的选择自己的主人，并为其效劳至死。如果它在呼唤你，那么你可以叫出它的名字，剑便属于你。”

　　Siggard转过身来看着法师。Sarnakyle的眼睛因惊奇而格外有神，随后Siggard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别处。几具骸骨开始移动，也许是幻觉，Siggard觉得它们空洞的眼窝在注视着他俩。

　　Siggard缓缓的向前走去，将手放在了皮革包裹的古老剑柄上。当他触到它时，剑重获新生，向他歌颂着荣耀与战斗。它的歌讲述着天使与恶魔的部队，讲述着发生在天堂大门之前的战争。这首歌只有一个名字，这个名字Siggard只要提起一次，这把剑就将永远为他效力。

　　Siggard转身举起剑。在他们四周，骨头重新结合，骸骨都站了起来，似乎只要说出了错误的名字它们就会群起攻击。

　　“你知道剑的名字吗？”Sarnakyle问。

　　Siggard点点头，用尽全力吼道：“Guthbreoht！”

　　随着一阵“咔咔”声，骨头都落回了地面，头盖骨落在地上绕着他们滚来滚去。Sarnakyle惊奇的看着这一切，舒了口气。

　　“它们是这把剑的守卫，”法师望着最后一具骸骨散落着跌回地面，说道，“如果你说错了名字…”他打了个冷颤。

　　Siggard将Guthbreoht收回鞘中。“这把剑现在有了新的护卫。”他突然望着前方的入口，倾听着。雨已经停了。黑夜已被鸟叫与虫鸣打破。

　　“你居然在这耽搁了这么久。”Sarnakyle咕哝着。

　　“暴风雨停了。”Siggard说。

　　Sarnakyle点点头：“我的朋友，我们在户外休息吧。这个地方离那些我再也不想去的地下世界太近了。”

　　Siggard点点头，两人离开了坟墓。那一刻，Siggard觉得他离开时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但他转身看到的，只是阴影中空荡荡的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