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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3》官方小说《恶魔之灾》第四章

《暗黑3》官方小说


《恶魔之灾》第四章





第四章 背叛

  我怎能留下?我亲眼看着我的兄弟在城门前死去,被黑暗所掌控。

  我眼见一切熟知的东西变得超乎我的学识。我必须离开,因为我的灵魂已被悲痛所充斥。

  ——大法师Velinon,Horazon语录

  Siggard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坐在那可怕的金字塔旁为他的亡妻哀悼,哭得眼睛又红又干。更糟的是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女儿是死是活。

  过了好长时间,他无力的向四周看了看。日落时的红光洒满大地。Sarnakyle坐在一棵倒下的大树上,关心的看着他。Siggard不知道这位法师为什么会无动于衷。

  “我们并不孤独,”Sarnakyle平静的说,“至少有三个人站在阴影中看着我们。”

  Siggard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安的站起来。“恶魔?”

  “我说不清,”Sarnakyle说,“不过我已经准备好施法了。”

  “但愿我们不必这样做,”Siggard说。他转身向着阴影处喊道:“我是Bear's Hill的Siggard,你是敌是友?”

  “Siggard,是你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憔悴的,衣衫褴褛的人走出阴影,手轻轻挠着饱经风霜的脸。Siggard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Tylwulf!”Siggard如释重负。他转向Sarnakyle:“这儿有幸存者!”

  法师摇了摇头:“这似乎有点不对劲。”

  Tylwulf蹒跚的向前挪了几步,Siggard看到他脸上还有已经干了的血痂。“我们听说军队垮了,我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结结巴巴的说,“恶魔来了,有些人逃走了,有的……”Tylwulf潸然泪下。“我的女儿,Tylwulf。”Siggard拉着他沾满泪水的衣服问道,“我的女儿怎样了?”

  Tylwulf摇了摇头,似乎是在与可怕的记忆进行着抗争。“死了,全死了。它们吃了孩子,杀死了妇女,带走了一些男人。”他瞥了一眼头颅堆,“我们试着不去想这一切。如果我们走运,它们应该不会再来了。”

  “我可不喜欢这种感觉。”Sarnakyle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Tylwulf打量了法师一番,他惊异的瞪大了眼睛:“Vizjerei人!你一个和有趣的朋友一起旅行。他属于‘SpiritClan’。”

  “Tylwulf,这儿有地方能供我们借宿一晚吗?”Siggard问道,“天有些晚了,我今晚希望能找间房。”

  “今晚我和Camylle来招待你吧,”Tylwulf说,“你的朋友也可以一起过来。我的农庄毫发未损,来吧。”

  他们穿过破败的村落走了没多远就到了Tylwulf的小木屋前,Siggard和Sarnakyle受到了Tylwulf的妻子温柔的接待,,她做好了一顿饭,还支起了一个医疗桌。Siggard觉得要是情况没那么糟就好了。

  他看着Sarnakyle小心的嗅着一盘烤牛肉,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仿佛他在细细品味着这道菜。Siggard摇了摇头,吃了两口,然后就把碟子放在一边。他紧张的什么也不想吃;他家人的死重压在他心头,这是一道也许永远也不会愈合的伤口。

  “多吃点,”Tylwulf说着,急切的切开肉,“你需要补充精力来帮我们重建家园。”

  “我这辈子恐怕永远也不会有食欲了。”Siggard说,“我失去了太多,还看到了这样的大屠杀……”他摇了摇头。

  “Blackmarch发生了什么?”Camylle问道,用手指卷着她赭红色的头发。

  “我记不清了,”Siggard沮丧的说,“我记得盾墙,恶魔攻了上来,然后在森林中又发生了什么。不过之后我肯定失去了知觉,被拖走了。我醒来时只身一人在Aranoch的森林中,那是在灵魂之夜的前两天。”他眨了眨眼,“至少我认为是在Aranoch。”

  “你在那里遇到了这个魔法师?”

  Siggard点点头,抿了一口啤酒。

  “奇怪的经历。”Tylwulf小声嘀咕着。

  “有多少人幸存下来?”Siggard问。

  “十个,”Tylwulf答道,“它们进行屠杀的时候我们躲了起来。它们杀了所有牲口,不过这样我们至少有了肉吃。”

  “你向Brennor发出警报了吗?”

  Tylwulf不安的摇了摇头,轻声抱怨着没有时间,为自己开脱。很奇怪,Camylle向他抛了个媚眼,然后就走进了一间卧室,她破烂的裙摆在腿四周飘动。

  Sarnakyle靠过来;“有点不对劲。”

  “你第一次的暗示是什么意思?”Siggard猛地打断他的话,“人头金字塔吗?还是燃烧的房屋?”

  “我理解你的悲伤,”Sarnakyle平静的说,“我对此表示尊重。不过请你仔细观察一下周围这一切。”

  Siggard盯着盘子里的食物,皱了皱眉,他多希望他现在正坐在Emilye的桌边抱着他的孩子。但这一切已经不可能了。他又开始啜泣,根本没注意Sarnakyle警惕的站着盯着那扇门。

  Tylwulf举着火把走过木制的走廊。“你的房间准备好了。我相信你们俩愿意共住一间屋;我们只有一间空房。”

  “那太好了。”Sarnakyle很快答道。

  Tylwulf领着他们沿走廊到了一间有大床的小卧室中。一旁有一张圆桌,桌上蜡烛正在慢慢的燃烧,发出明亮的光。Siggard谢过他,坐在了床上。

  “有什么需要就到隔壁的房间找我或我的妻子。”Tylwulf说着,关上了门。

  “战斗准备,”Sarnakyle平静的说道,“今晚会出现背叛者。”

  Siggard摇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

  Sarnakyle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难硬下心来这样做,但你必须明白。你在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他们怎么可能在其他人几乎都死了的情况下生还?”

  “那我怎么能在Blackmarch幸存下来?”Siggard反驳道,“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下一个问题,”Sarnakyle说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是Vizjerei人?为什么他们会把我称作‘SpiritMage’?尽管你和你的父亲周游四方,但直到我告诉你,你才知道了这些。这个农夫真的见过的比你还多吗?他去过东方旅行吗?”

Siggard耸了耸肩。

  “我的朋友,仅有两类人会用‘SpiritMage’这个词。第一类人是其他Mage Clans的人,第二类是被恶魔操控的人类。再问一个问题:这里哪儿有坟墓?你看到尸体或是任何新下葬的痕迹了吗?”

  Siggard后背发凉。“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熄了蜡烛等待。不要杀掉攻击我们的人。”

  SIggard点点头,他们悄无声息的把枕头塞到毛毯下。Siggard悄悄抽出他的剑,熄灭了蜡烛。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旁,Sarnakyle站到了门的另一边。

  他们在黑暗中等待着,Siggard脑海中希望与恐惧纠缠在一起。也许Sarnakyle是错的,也许是村广场上的大屠杀使他精神错乱。但是,此时法师的担心不能被忽视。Siggard很了解Tylwulf;他们甚至为谁与Emilye结婚而发生过争执。他仅有一次离开村庄到Brennor去买东西。

  Sarnakyle打起了呼噜。Siggard吃了一惊,他向门的那一边看去,只见法师警醒的瞪大眼睛。他点了点头也发出了鼾声。这是个值得一试的计谋。

  Siggard几乎都没注意到门静静的开了。他看到Tylwulf和Camylle悄悄向床走去。两个人站在床的两侧,举起了手。寒光一闪,Tylwulf的匕首向着毛毯下心脏可能在的位置刺去。

  Siggard一声怒吼向前冲去,Sarnakyle紧随其后。Tylwulf惊呆了,当Siggard的剑刺在他的喉咙上时他的匕首掉在了地上。Camylle被吓得哭了出来。Siggard看到Sarnakyle紧紧的抱住她的腰,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说吧。”Siggard命令着。

  “它们会杀了我。”Tylwulf说。

  “我也会。”

  “它们放了我,”Tylwulf说,“它们给了我们力量,但要求我们交出那些发誓效忠光明的人。我们告诉他们恶魔以宽大为怀,于是他们就投降了。当恶魔开始杀戮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没有反抗。他们仅仅是不信任的站在那里。”Tylwulf向前靠去,抵住了剑尖,几滴血滴了下来。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他又说道:“我最喜欢看它们杀Emilye。你根本就配不上她。然后它们赋予了我们些许它们的法力,然后我们分享了孩子们。你知道,新鲜的新生儿真是美味,我们连一点肉渣都没有浪费。当然了,它们杀死了家畜,这样我们就有了食物。毕竟,这儿没有多少人可吃……”

  Siggard听着,心中充满了厌恶。他越听越气恼。一声怒吼,Siggard砍下了Tylwulf的头。

  他怒火中烧,发出了复仇的吼声。他一把从Sarnakyle那里拉过Camylle,不断的用剑刺穿她的胸膛。他看着她死去,他咆哮着,大步走出房子。

  八个人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农具,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黑暗的狂暴。Siggard吼叫着攻上前去,全然不顾他曾把他们称作朋友。住在村西头的老农甚至还没来得及举起锄头,就被Siggard一剑砍在咽喉上,他喉头咕哝着,血从颈部喷出。Siggard转向一个拿着餐刀的女人,挥剑划破了她的肚子。

  “复仇!”他叫着,向旁边一闪躲过了制革匠的攻击。他举剑将锄头斩成了两段,用没握剑的那只手一把抓住那半截木棍,向那人脸刺去。当那人脑浆溅到地上时,他发出了快意的吼声。

  他感到背部像被刺穿了一样的痛,转过身发现那是铁匠瘦小的女儿。她年龄不过十九岁,正是个花季少女。她一只手拿着一把沾满血的长刀,邪恶的微笑着。他一剑刺中她的心脏,一击致命。

  剩下的四个人四散跑开,他在复仇的快感中高叫着,砍倒了三个人。最后那个胖子油腻的脸上沾满了汗水,转身试图反击。当他砍下那人的头时,手中的剑断成了两截,再也不能用了。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广场上,衣服和手上满是斑斑血迹。

  他的狂怒消失了,只感到厌恶与恐惧。他瘫在地上,将这几天吃的东西吐了个净。尽管已无物可吐,可他还是在干呕着。最后他坐起来,试图吐尽嘴里那股恶心的味道。

  “你愤怒时,便会失去理智,不是吗?”Sarnakyle说。Siggard转过身,看到法师又坐在那棵折断的大树上,望着他。

  “我做了件荒诞的事,不是吗?”Siggard无助的问道。

  Sarnakyle摇了摇头。“尽管你所作的这一切并没有使你感觉好些,但这是必须做的。我从没见过不通过死亡就摆脱了恶魔控制的事情。”

  “我觉得很空虚。”Siggard喃喃地说。

  “这种杀戮就是这样,”法师说道,“你不是在战场上,你觉得你杀死了手无寸铁的人。但他们已经被恶魔所掌控,这一切是不可逆转的。你其实使他们的灵魂得到了解脱。”

  “我有一次回到Viz-jun,受命调查一个傀儡。一个不过两岁的小孩杀死了他的父母。即使是在Kehjistan的首都我们也无能为力。最终,我不得不杀了这个孩子以使他从恶魔手中解脱出来。之后我的反应与你一样。”

  Sarnakyle向前靠去。“如果你的反应不是这样,我倒怀疑你已经不是人类了。”

  “我杀了叛徒,”Siggard说,“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复仇的快感?难道复仇真的是个令人感到空虚的行为吗?”

  “有时是的,”Sarnakyle说,“像你这样,我觉得你还没有将你该摧毁的东西毁灭。”

  “什么意思?”

  法师指着一具尸体,他橙红色的长袍在微风中摆动。“他们是受害者。病征已除,但病根还在。他们的罪过在于面对黑暗时意志不够坚定。你家人的死,还有所有恐怖的一切,都是由领导恶魔军团的恶魔头目造成的。它必须被杀死。”

  “你怎么会直到恶魔们有头目呢?”Siggard问。

  Sarnakyle笑了。“像这种军队都受地狱男爵的控制。低等的恶魔是不会服从同级者的领导的。要控制它们必须有更强大的力量。”

  “我懂了。”Siggard站起来,他的决心给了他力量。“我以我的家人及今夜这些被害者之血发誓:我一定要找到并击败恶魔头目。”

  Sarnakyle严肃的点点头:“我的朋友,这是个值得努力的目标。来吧,我们要为明早的行动休息一下,我还要确认一下你受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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