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ile（小说连载 2+3）

二．

久久的，看着林耀翼的小瑶带着眼泪微笑了下。“我不道歉，因为你伤害了我的朋友。所以我不道歉。如果没事的话，请你离开，快上课了。”小瑶的笑容，让全场的人都滞住了。泪水的洗刷让她的眼睛更加清澈，几乎透明的黑色。风中夹着从花园里飘出来淡淡的清香。更让这个女孩像一个破灭过的梦。

林耀翼被吸引住，一直注视着。直到小瑶已经走回教室，用力的把门关上。

她是天使么？那么洁白。但是那刹那的眼泪有好似破灭了的镜子，像是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的表情，动作都好冷，冷得像夜晚。夜晚的天空一样的深。

他摇了摇头，不会就这样看上这个疯女人吧。然后走了。

小瑶回到位子，突然前面不知道谁递来纸巾。抬头一看看见原来是自己的好友宵伊。宵伊抿了抿嘴“小瑶，把眼泪擦擦。”“噢，我是不是很丢脸啊？”小瑶接过纸巾问着。宵伊摇头“不是。别人怎么想，就让他们去想吧。重要的是你自己，还有…我永远都没觉得小瑶很丢脸。”说完宵伊就回到后排去了。

笑，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先是在花园里看到你最喜欢的花。那记得么？那花是你最喜欢的，你说那种颜色好让人觉得干净，你看着它时，那种眼神好寂寞。笑，你永远这样。不过放心拉，等长大了。我会保护你的！可惜的是花被人砸死了，那个人叫林耀翼，是不是….还有好多好多事，好想和你分享。但是再过一段时间，等我回家，等你回来。我们一定要去看星星哦。不可以说话不算数的，因为你是笑，你说过永远爱瑶，永远不伤害瑶。

那么我就等你回来，你一定要耐心等我带好消息给你。还有晚安，今天的星星好漂亮。虽然没那天的漂亮。

这天没像前几天一样放射出阳光，连绵的雨和雾让这个季节更加寒冷了。小瑶撑着伞，不免边走边轻声叹气，这样的天气实在让人不舒服。校园里，情侣们撑着伞甜蜜的从她身边走过，她没有任何嫉妒，反而心情很平静，想着如果她在的话会不会和自己在雨中漫步，想着想着，不然失笑了几声。自己那么了解她，她就像一只猫猫一样，不喜欢雨，喜欢温暖的地方，然后懒懒的睡觉，怎么可能陪自己在雨中散步呢？

回忆往事走着，让小瑶很快的走到了目的地，她蹲了下来。拿出工具，开始铲地上的土，然后小心的被蹂踏过，如今被雨水弄得花给拾起来，放在刚挖好的小坑里，然后送口袋里拿出几颗种子。笑了一下，把种子也放进了坑里。接着就埋上了。随手拿了几粒小石头，在泥坑旁边围上了一圈。拍了拍手，开心得对小坑说“加油长大，然后开出最漂亮的花。”让所有的人都闻到你的香味。刚说完，又想了想，笑嘻嘻得补上了一句“除那个混蛋之外。”

话才刚说完，一个沉重的男生在后面响起“你说谁是坏人？”小瑶被吓了一下，转过身。看见拿着伞，一脸不快的林耀翼站在那里。他什么时候在那里的？小瑶对自己疑问到。林耀翼看见前面在背后骂自己混蛋的女生，呆住在那里。本来自己今天来就是想补偿昨天的事，却看到她也进来还边种花边自言自语。看她那么开心的样子___连泥巴沾到脸上也不知道。不想打扰她，却不知道她还说自己是混蛋，十分不爽的林耀翼对呆滞住的小瑶喊“你不但喜欢整人，还喜欢在背后骂人？”小瑶吐了吐舌头，笑吟吟得回答“我又没带名带姓，你承认了，我也就不否认了。那你来干吗？难道真的是来听我骂你？”林耀翼结巴住不想和女的一般见识，干脆说“我…我来和它…它…它道歉！”小瑶一听，继续微笑“那我是不是要对刚才的事道歉呢？”

林耀翼看着脸上带着泥巴，还不停笑的小瑶实在是有些害怕她了。随性说了句不必。就这样误会化解了。哪知道小瑶还开心得吵着昨天林耀翼害自己掉眼泪，要赔一顿中饭。无可奈何被拉去洗劫了一顿中饭。

自己看着桌子上的鸡翅，可乐等东西。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对面小瑶笑笑得吃着，林耀翼不满得问了一句“你干吗吃那么急，饿鬼投胎啊？”只见小瑶急着点头“我昨天下午去找那种花的种子了，直找到早上才到的。呵呵”她边说边吃着，虽然是大手大脚得吃，却不大野蛮。林耀翼看着她，不禁再问了句“找花种？一回来就去种？连饭也没吃？”“恩恩！所以我饿死了！所以你要请我吃这一顿！”小瑶笑着说“现在开始我不叫你混蛋了，刚才的事我道歉。”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人啊。林耀翼看着她吃得飞快，看着她脸上还留着脏脏的泥巴，急忙拿出纸巾“擦擦吧，脸上和只猫一样。”小瑶笑着说了谢谢接过纸巾擦掉了脸上的泥巴。

包餐一顿的小瑶满意抓着肚子。她看着地上的水花，望着天空，支唔支唔得说“今天下雨了，晚上一定没有星星吧。”林耀翼看着小瑶无意间看见她的寂寞，笑容中含有一丝苦涩般。和刚才大模大样吃扁自己钱包的小瑶判若两人“你怎么了？”林耀翼轻轻的推了几下小瑶“不舒服么？”小瑶转头笑笑的说“没有，只是吃完了。想散步下，不然会胖的。”林耀翼抓抓头，难道刚才的感觉是幻觉？小瑶眨着眼睛看着前面的林耀翼，笑着说“你是不是想陪我一起走？又不好意思说？”林耀翼看着小瑶调皮地说“好了好了，不玩了。一起走吧，一个人也无聊。”

就这样，昨天还似冤家的两个人一起走在这样的雨季。女的调皮可爱，一直挂着笑容；男的长的干干净净，有一种使人觉得依靠感。

他们什么也没说，安静得走着。林耀翼一直观察着小瑶，她一直在微笑，很轻的微笑。但他总有种感觉，觉得小瑶应该是笑不出来的，她的笑容太淡了，好象失去过什么，少了什么东西，却一直不让自己难过。甚至林耀翼觉得小瑶的笑容是很勉强，只是为了让自己振作的。

小瑶总觉得林耀翼看着她，不满的翘起嘴“你干吗老看着我？”林耀翼做贼心虚地说“没…没什么啊。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小瑶眨了眨眼睛，也许是自己想多了。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步伐。自己有点把他以为成她了。雨千变万化得飘着，刚好一辆车从前面开过，林耀翼下意识得拉住小瑶的手把她往后拉，水轻轻的溅起来。小瑶说得很轻很轻，一旁的林耀翼没有听到“笑，雨天也好漂亮。”

就这样走到了班级门口，林耀翼不自在地挥了挥手，就走了。小瑶笑着说拜拜，看着林耀翼走掉了，刚转身想开教室的门，却被神出鬼没的宵伊正好逮住“那个不是林耀翼么？昨天还火气十足，今天怎么和小瑶勾搭上了？还亲自送到教室门口呢。”小瑶无奈看着宵伊“昨天误会一场，所以他今天请我吃饭赔罪。” 宵伊听着一呆一愣的“天那，请吃饭！你推他进水塘洗澡，他反而请你吃饭赔罪？我可爱的小瑶，想不到你艳福不浅嘛。”小瑶笑笑，调皮的说“呵呵，也许是哦。”

本以为小瑶和林耀翼只是不打不相识，想不到一打相识后就差不多形影不离。每天林耀翼都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路过小瑶的教室门口，主动和小瑶打招呼，或者偶尔出去看那朵新的花苗。

笑，

今天我去看了下花苗，虽然最近都在下雨。但是它长的很不错，已经有小苗了，我想不久就会开了。以后我们种好多好多，好不好啊。因为你很喜欢喏，所以我保证会好好照顾的。

还记得以前我们老在花园里玩，我每次总会打破几盆花。但每次你都说是你打的，你总是替我被关在家里反省。我保证，以后我都乖乖的，不闯祸。你说好不好啊。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下次陪我雨中散步。一定要啊….. 天好灰啊，还下着雨。

三．

“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因为你是笑啊。”女孩俏皮的说，一脸不在乎自己说的话。但对方也没多少震撼，只是笑着，很淡很淡的笑容，“瑶，我是女孩子啊。不过我一定会陪你，一直。你说好不好啊？”笑淡淡的说，白色的衣服，短短的青草味。“我，林笑，一定会永远陪着董瑶永远永远….” 淡然她目光低沉下来小声喃了一句“直到她真正的有喜欢的人。”没人听到这句话，除她自己外。

阳光照着眼睛不得不眨开，发现外头地面虽还有点潮湿，却是个大晴天日。懒懒的看了下闹钟，叹了口气。

瑶走出宿舍就看到楼下一个高高的身影靠着柱子，跑了上去“哇！嘻，等久了吧。”林耀翼板着脸“大小姐，你以为几点了？我都等了半个小时多拉！”小瑶咯咯笑“有什么关系嘛。让你呼吸下早上最好的空气，我可是用心良苦啊。”林耀翼认输“是拉是拉，走吧。”今天休息日，小瑶突然心血来潮约自己去，去扫墓。

他们来的不早也不晚，刚刚等到太阳有点微微的照射下来。一座很干净的坟前，站着小瑶和不自在的林耀翼，小瑶蹲下来把紫色的无名花放在坟前，微笑着上了香，开口说“妈妈，女儿来看你了。你在天堂一定每天监视着我。我可是遵守诺言，很开心的过着平常孩子的生活。所以您不要担心我。”小瑶淡淡微笑渐渐浮起温暖安静气息“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开心。妈妈一定要保佑我。”一旁的林耀翼看着小瑶，虽然见她脸上笑的真的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但他却有点明白她在勉强，明明心里很痛苦，明明少了不知道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或人或事，却还为什么还装作那么快乐的理由了。为了让在天的母亲不要担心自己。他静静得看着小瑶为母亲的坟拔掉身边的野草，为母亲的遗照擦拭。她的笑容一直没有淡却。好坚强的女生。

小瑶浅笑着，并没回头看着林耀翼“你干吗老瞪着我看。陪我来扫墓就那么无聊么？”林耀翼安静得不回话，看着小瑶搭理好一切，笑着和母亲告别时，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注视她的笑容，笑颜灿烂，近乎无暇的人。使自己滞住了，良久没动过一下。直到她走得很远大声呼叫他时，才惊醒过来，跑了过去。风中那无名的紫色花轻轻飘淡。那是花死之香，刻骨铭心，心底冰凉，却仍灿烂绽放。

小瑶大手大脚的走在前面，脸上挂着笑容。后面林耀翼沉着一张脸跟着后面。小瑶停住了脚步，转身对着林耀翼大声叫“林蜗牛，你能不能走得快一点啊啊啊。”林耀翼应声加快步伐，跟了上去。看到她笑嘻嘻的

喃喃说着蜗牛蜗牛，自己也没有想和她赌气。就这样在沉默而又吵闹的情势下，他们走下了山。小瑶摸摸肚子，眨着眼睛看着林耀翼，示意自己饿了。林耀翼叹气，停下了脚步，一手拽住她的手，低沉得问“为什么不哭？”小瑶被问的一愣一愣“我，为什么要哭？”他们站在山脚下，这一问一答，随着山上清冷的风使他们都没走动。小瑶再问了句“我一定要哭吗？”林耀翼摇了摇头“你不是很痛苦么？为什么不哭？还笑。”小瑶露齿一笑“但是我不想哭啊，只是肚子再这样饿下去。我可真的要哭了。”说着又摸了摸自己可怜的肚子，然后马上拉起林耀翼“我饿死了，你请我吃饭。我就讲故事给你听。”山离他们越来越远，小瑶笑着拉着林耀翼，她的嘴边是笑容，也有点苦涩。

笑啊，我是否真的要再哭呢？

一碗面，香气喷喷。小瑶夹了一口，吹了吹。吃进去，满意得笑着。林耀翼挑着面，小口小口吃着。小瑶开了口“我妈去世已经很多年了，那个时候我还小。每次到了给母亲扫墓的时候就会大哭大闹吵着不去。别人以为我是怕那里，其实是不想看到母亲的坟，这样还可以幻想着她还在身边。直到有天，我认为可以找到勇气就去见母亲的坟，我才去。而今天就是那天，我的勇气就是你，林耀翼。”小瑶喝了口汤，舔了舔嘴角。林耀翼听着有点奇怪“我？”小瑶点点头，笑着回答“是啊，就是你。因为你是林耀翼，所以就是你。”面店里的客人来来往往，林耀翼像是听到了世界大新闻似的，呆住了整整10秒。而边还回荡着“因为你是林耀翼，因为你是林耀翼….”

就这样校园又一对值得宵伊关注的新情侣诞生了。刚进校不久的新生，董瑶和球队队长的死板脸，林耀翼。

宵伊和群女生围在小瑶桌前“你个董瑶，平时看你老老实实，什么时候好上的。也不和姐妹们报告下！太不够意思了！”小瑶笑笑，装可怜地说“我哪敢啊？”哪知林耀翼站在门口，靠着门边，就和那天早上一样。这个时候却更有种让人依靠的感觉。小瑶对周围的人笑笑，便跑了过去。宵伊笑着望着小瑶，她在第一天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生不简单，如果没有哭过伤过那么多次，怎么会笑地比阳光还灿烂。

笑，

我和他交往了，是他表白的。但他总说是我。不过也不重要。他和你真不像。

我去看过妈妈了，我有勇气了，你说是不是。我还记得是你说的，找到一个自己觉得有勇气的人，自己就会获得勇气。但我每次找你，你都说不行。你果然比我任性，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你的任性还有你的倔强还有很多很多关于你的东西，我统统都喜欢。因为你是笑，林笑。

今天也提醒你，别望了誓言。再过段时间，很快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看星星了。然后在一起。接着永远不分开好不好呢？还有，笑。我是不是真的要再哭次呢？这样会不会很丑？

小瑶写到这里，静静得看着字。好象在看着笑本人。“我和他，会不会害了他？”